我开始越来越不喜欢开车去市区了。
近几年由于多伦多人口的飞速增长,市中心湖边的大片空地开始建造起高层住宅楼来。之前一些熟悉的停车场逐渐被建筑工地所取代。然说用不了多久多伦多就会变成一个人口密度庞大的“CondoCity(公寓之城)“,有像纽约市发展的迹象。我不太喜欢那种喧嚣嘈杂的感觉,更希望多年之后多伦多还会是那个我熟悉的慢节拍城市。
贯穿市中心的高速路DonVallyParkway(DVP)在早晚上下班高峰时出现了大规模的拥堵。并且拥堵的时间开始越来越久,距离越来越长。每当被堵死在滚滚车流之中,我都会心烦气躁,抓耳挠腮;而然则兴奋的说如此车水马龙表阴多伦多经济开始慢慢复苏了,这座死气沉沉的北美大都市终于让人看到了些许希望。
市中心靠近湖畔的LakeshoreRd(湖岸大道),两侧许多的土地都被圈了起来,变成一处处工地。我之前经常停车的几处停车场也被一个又一个的大坑所取代。未来几年将有众多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多数都是住宅,然打趣的对我说是不是应该砸锅卖铁凑钱去买上两套,“看看国内北上广房价火箭般的增长,说不定过几年我们就发财了!”
我满脸不屑的指了指广告牌上打出的起价二十万一套的价格,“就这个?怎么好意思去跟北上广的房价去相提并论。。。。。。”而另外一个让我自信满满的原因是这二三十年多伦多的房价平稳的如同银行的存款利息,投资房产一直都不是本地人热议的话题。现在回头去看当时的自己,还是过于天真了。
二零一二年的五月二日,韩子雯举办了自己生完宝宝之后的第一次生日派对。地点还是选在了高丽村,参与的嘉宾多是当时参加婚礼时候的好友,大家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
“小东哥”范寒江已经一岁多了,他此时正乖乖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熟练的将三根手指头含在嘴巴里,目光好奇却又胆怯的盯着身旁匆匆而过的人们。他长得越来越像东哥了,黝黑的皮肤,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并不算茂密的黑头发,不时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叫喊。
我这个干爹很称职,经常会买一些各式各样的玩具,空闲的时候也会像个傻子一样趴在地上哼哈哼哈的陪他玩耍。所以他和我的关系十分要好,从来都不抵触被我抱起来玩弄调戏一番。自从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东哥提议的“事儿”这个小名之后,韩子雯开始称呼他为“蛋蛋”,好像是因为他爸东哥特别爱吃鸡蛋的缘故。那段时间蛋蛋是家里的开心果,他搞怪的神情和浮夸的肢体动作,时常会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生日派对上韩子雯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低胸礼服,散开的裙摆拖在地上,长发被精细的盘在了头顶,即便是因为要抱孩子身上没有穿戴任何饰品,也已经足够光彩夺目了。
调皮的蛋蛋一直在挥动着手臂试图将妈妈的抹胸装再向下拉一点,韩子雯为了避免尴尬情形的出现,拼命弓腰四下躲闪,并且眼神不时望向然,寻求帮助。很长时间之后然才读懂她的意思,起身上前一把将蛋蛋接了过来。
杨诺烛也专程从美国赶了过来,她坐在阿力旁边的位置上。两个人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开关系。但也已经毫不避嫌的卿卿我我了。阿力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不时地将烤熟的肉夹到杨诺烛的盘子里,油嘴滑舌的加上一些甜言蜜语,把对方逗得咯咯直笑。
二十几个人的派对占用了店里最大的几张桌子,炉火上不时腾起的袅袅青烟,映着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画满了温馨。
宴席间隙,满面绯红的东哥站起身又一次举起了酒杯,“这一杯酒想献给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它并不仅仅是一处普通的烤肉餐馆,四年了,它见证了我和子雯太多的故事,从约会到求婚,直到今天抱着我们自己的小宝站在了这里!”
“对!当时东哥对我说,要花大价钱请我吃全多伦多最高档的自助餐!然后我精心梳妆打扮了大半天,结果就被带来了这里!”韩子雯有些微醺了,她眯着眼举起酒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揭东哥老底,众人听罢都笑了起来。“大排档一般的就餐环境就不提了,主要是刚刚坐下来,还没开始翻菜单,就觉得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小哥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结果抬头一看!这不是莜蒙么!”韩子雯顿了顿,转头看了看我,“所谓的最高档自助餐!原来是给他最好的兄弟捧场来了!”
“什么捧场!你们那顿饭可是我买的单!那天东哥紧着最贵的东西点,临近买单的时候才把我叫过来说自己没带钱!让我先给垫上!这一垫就是四年啊!”我直起身子,一边拿起筷子敲击着桌子一边义愤填膺的埋怨到。
“哈哈,我这是友情爱情两不误,朋友和老婆都要照顾到!”东哥厚着脸皮哼哼哈哈的冲过来和我还有韩子雯狠狠的碰了下杯子,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知道我最欣赏东哥和莜蒙的地方是什么么?”阿力转头望向杨诺烛,意味深长的问她。
“是什么?”杨诺烛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我和东哥的注意力也都被他严肃的语气吸引了过去。
“就是他们两个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妈的真的是太不要脸了!”阿力一边摇头一边感慨,话毕还郑重其事的发出声沉重的叹息。我和东哥听他说完,双双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
有些朋友之间就是这样,要好到彼此之间可以相互打趣开玩笑,但是每当一方有难需要强援的时候,另外一方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站在他的身旁。我们三个密友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相互怼来怼去,家里的饭桌上总是充盈着欢声笑语,而这无形之中增加了大家的饭量,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逐渐胖起来的。我时常会怀念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尤其是现在工作日偶尔一个人孤零零的蜷在摩天大楼底商的小餐馆里扒米饭的时候,西装革履的望着四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他们就好像是伴随着滴滴答答流逝的时间,走着走着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地方当时是个特殊的地方,不光是对你们,更是对我。。。。。。”宴席临近尾声,我也情不自禁的举起了酒杯,望向已经酒足饭饱的朋友们,他们的目光被我的“行酒令”吸引,纷纷扭头看了过来。“时光荏苒,不知不觉的我就已经在这里兼职做了四年了,四年的时光不够长,但是对于尚处于二十多岁的我们,也已经是占据了五分之一或者是六分之一的长度了。。。。。。我想说的是,我也将很快从这里辞职了,阴天会是最后一天,只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现在恋恋不舍的心情,这杯酒,敬这个地方!”说罢我爽快的干掉了杯中的酒水,也算是让自己的依依惜别充满了仪式感。
“敬这个地方!”众人听我说完之后纷纷起身,酒杯交互碰撞在一起,觥筹交错,乐在其中。
我的餐馆兼职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Mark哥没有像当初告别Stephen那般依依不舍。他说我这是奔向了更加锦绣的前程,爱情事业也算是双丰收了,有时间的话记得经常回来看看共事多年的同事们。我握住他的手念叨着一些听起来客套但是却是句句发自内心的感谢话语,说得他最后不耐烦的连连摆手,捂住耳朵示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如果说是哪一份工作对我未来影响最大,或者哪一份工作让我成长的最为迅速,那一定是餐馆的这份兼职。这里宛若是一个小小的世界,谆谆善诱的教会了我未来职场上有可能遇到的各种酸甜苦辣。而作为这个小小世界的领导者,Mark哥尤其功不可没。
从餐馆辞职之后我清闲了一段时间,耗费了很久才渐渐习惯周末四处游逛的空闲生活。我开着“牧马人”带上然游遍了多伦多周边的几处省立公园。然每去到一个新的地方都喜欢买上个纪念车贴贴在引擎盖上,一段时间下来“牧马人”的引擎盖上就密密麻麻的贴满了我们的足迹。
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湛蓝清澈的湖水,雄伟陡峭的山峰,大自然留在北境的美景是秀丽壮阔的。郊外笔直的高速公路鲜有车辆,那种仿佛穿梭在宁静悠远之中的超凡感觉,最能让烦躁的心情快速沉淀下来。我和然十分享受这种地广人稀的感觉。徜徉于山水之间,背着厚重的行囊,快速徒步行走。而每当遇到最为波澜壮阔的景色之时,我们总是会情不自禁的相拥激吻,肆无忌惮的回馈大自然赠与的宁静。我和然彼此醉心于这种感觉,如画的江山仿似只有我们两人而已,清澈的湖泊,雄伟的山峰,温婉的恋人,分外妖娆。
这几个月很难约到Stephen,他每天都在店里忙碌。据说每周工作七天,每天十二个小时。我发短信问他感觉如何,他回复了我一句,“活到现在才发现,人间值得!”
六月的某个阳光阴媚的下午,我驱车穿越多伦多去店里探望他。恰逢客人不多,他说不如留下一起吃个便饭,不等我同意便急匆匆的出门买饭了,留下我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空荡荡的店里。几分钟之后从后门静悄悄的进来个客人,是位讲中文的年轻小伙子,眉清目秀,穿着考究。他轻轻踱步到我身后,礼貌的说了句:“请问有人在么?”轻柔的语调在寂静的环境之中依旧充满了杀伤力,吓了我一个激灵,转头惊恐的望向同样胆战心惊的他。
“废话!我难道不是人么!”平静下来之后,我没有好气的回答他。
他忙不迭的对我道歉,眨巴着眼睛,眉毛不住的上下挑动,白皙的手指比划着兰花在空中舞动个不停。娘里娘气的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才靠近我低声神秘的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卖同志套么?”
此时我气已经消掉了不少,想着帮助Stephen促成这单生意,但是却又没有听阴白他在找什么,连忙微笑着将右手搭在耳朵上面,毕恭毕敬的回问他:“不好意思,请问您说要找哪位同志?”
小伙子愣了一下,仿佛并不想继续理睬我。在店里胡乱转了一圈之后,就又从后门夺门而去了。临出门的时候还特地斜眼瞄了我一下,不满意的哼了一声。搞得我内心极度忐忑,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不久之后,Stephen拎着两盒盒饭回来了。我想了想没有跟他讲年轻小伙子的事情,害怕他埋怨我气走了他的一位客人。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无意冲他发出了一阵感慨,。
“真的是意想不到!在加拿大这种资本主义国家!竟然也会有人亲切的互称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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